作品介绍

流浪男儿用诗歌搏击人生


作者:流浪男儿用诗歌搏击人生     整理日期:2013-06-02 12:36:02


  流浪男儿用诗歌搏击人生
  游云
  为了自己的梦想,他流浪十载,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迄今为止,他已经有11个春节是在“别人的城市里”度过的;他曾当过朝不保夕的小报小刊编辑、记者,最窘迫的时候也曾交不起房租;他的生命之旅充满着艰难与苦痛,也充满着浪漫与神秘——
  拉丁美洲曾流传过一个极为悲情的故事:一个小伙子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母亲,选择了残酷的职业拳击运动。他在拳台上每每被打得鼻青脸肿仍然不肯放弃。他渴望成名,这样母亲就有可能知道他在哪里。尽管本文主人公依然没有选择拳击,他的母亲也没有失散,但他有一个梦想,就是使母亲骄傲。
  第一次远行
  1964年9 月18日,依然出生在白洋淀边的一个村庄。父母共养育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依然是最小的一个。在依然出生不久,他的家乡闹了一次百年不遇的水灾,饥饿笼罩着360 平方公里的白洋淀,人们甚至开始啃树皮、吃草根。为了活命,母亲硬撑着虚弱的身体,背着沉重的苇席,赶到几百里以外的石家庄换得一口粮食。现在,依然想起石家庄旧车站的天桥那么高,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母亲当年就是在那座天桥上一步一步摸过去的,那种情形让依然刻骨铭心。
  因为家境寒苦,为了供依然上学,他的姐姐失去了上学的机会。母亲说:“丫头不识字也能找个婆家,而男娃不识字,以后可怎么办哪。”那时集体劳动正搞得热火朝天,靠工分吃饭的他们由于没有一个整劳动力,再加上年景不好,生产队分的粮食不够吃,母亲为了不耽误挣工分,就点着油灯起早摸黑地编织苇席。随着他上学一年一年地升级,消费也越来越大,但她还是日复一日地劳作着。冬天来了,母亲的手裂了,她忍着,用布一裹,继续为她的儿女们编织着希望。“那冰凉的苇片根本不像跳跃的月光那么美好,却更似闪亮的刀子啊!”依然在后来的一篇文章中写道。
  母亲的厚望,依然一点也不敢怠慢,他从村里的小学读起,考上了离家较远的一所学校住读。他以为那里就是自己开始文学梦想的天堂。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说了一句让他终身受益的话:天外有天。喜欢文学的依然读的是文科慢班,面对来之不易的学业,他经常挑灯夜战。北方的冬天异常寒冷,他蜷缩着身子在煤油灯下读至深夜才回寝室,班里有同学嫉妒他,就把寝室门插上还不许别人开门,依然只好回到犹如冰窖的教室,看一会儿书,然后在课桌间来回跺步取暖。
  就在那年的秋天,父亲因积劳成疾去世了。接下来的几年中,几个哥姐都相继结婚自己过生活去了,依然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直到今天,他记忆最深的就是自己第一次远行。他觉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走走,长一点见识。
  那是冬季的一个凌晨,年迈的母亲把依然从梦中喊醒,然后,流着泪跪在地上为他擦去行包的污垢,嘴里不时地唠叨着。依然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即将离开这个生养他的水乡了。当母亲把平常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一点钱从一层层手绢中取出塞给他的时候,他看到母亲干瘦的面颊上尚未擦干的泪水。依然的心里猛然间有种锥心的疼痛,酸酸的泪水夺眶而出:“娘,多注意身体啊,我走了……”
  
  就是从那一刻起,“为了母亲而写作”就成了依然写作的最初动因。他跌跌撞撞走出白洋淀的千里大堤,逼着自己没有回头。
  “挺住,就意味着一切”
  诗人里尔克的这句话,使依然在漂泊异乡的日子里有了更多精神的力量。
  刚走出家门的人,总是要对自己的未来进行一番美丽的构想。依然也不例外,当时,八十年代末,正是文学尤其是诗歌盛行的时期,依然梦幻般地憧憬着自己以后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诗人。一个个世界著名诗人的名字,就横亘在他的眼前,让他仰慕,也使他憎恨。他怀揣着他们的书籍奔走在朝圣的路上——他的第一站是辽宁省阜新市。那座煤城里有他的小姨,他要通过那里,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个时候,依然很茫然,他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他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只是单纯地爱着诗歌和写作。他甚至神经质地以为诗歌就是饭碗,就会有财路。突然就有那么一天,他的一首小诗《相识》在《阜新日报》周末版上发表了,依然还不知道。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他的小姨在开门的时候,发现满过道里都是写着“依然收”的信,一下子惊呆了。“谁叫依然?”他的小姨在嘀咕着,感到莫名其妙。后来明白了,信是邮递员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报纸上不但发表了依然的诗,而且,编辑还给依然补写了一句交友的话以及通联地址。这是依然的处女作,从此,他一直沿用着“依然”这个笔名,也更坚定了自己写诗的信念。他找到副刊编辑陈僖,陈僖给了他很大的鼓励。然而,再高尚的梦想也不能当饭吃,依然感觉到了危机。他决定到一个省会城市去,寻找更可能多的机遇。于是,他想到了远居太原市的二姨。其实,就在这种不知不觉地流浪式的生活里,依然也在积累着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在北京换乘火车时,依然找到了在当时刚刚走红的“诗坛王子”汪国真。汪国真为依然介绍了一些刊物的编辑,并告诉依然“要多发表一些东西。”这在当时对于一个文学盲人来说,显得多么珍贵。直到现在,依然每每和汪国真通电话的时候,内心都充满着感激之情。依然说,“那个时候爱诗,真是爱得要发疯了!”
  1990年冬,依然来到了太原。二姨家的住处是很拥挤的,他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总感觉到有某种无形的压抑和恐慌。依然便在郊区一个叫做尖草坪的地方租了一间10平方米的民房。那时的依然不仅仅写诗,也尝试其它的写作形式,他开始有了微薄的稿费收入。一天,和依然一起从小长大的同学,正好到太原办事,他们相约在“五。一”广场见面了。他们坐在秋千上,他的同学劝他不要再执迷不悟、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了,这一艘“贼”船风险太大。但依然说,你去发你的财,我受我的穷,我不相信一支笔不能走到天涯。其实,依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底气,只是空有满腔热血,他深深知道,奔走在这条路上也许会摔倒,也许会沉没,也许人就应该现实一点。“生存的法则高于一切”呀……那天,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谈得并不投机。
  晚上依然回到了住处。他看着这一间废置的旧房,四周墙壁透着几道裂缝,冷风不时地吹进来,内心有阵阵寒意。他常梦见房子倒塌下来压着了自己。屋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破沙发,还是从几公里外的表哥家搬来的。他把自己封闭在这间屋子里,像置身于旷野坟茔,孤寂而彷徨,惟有在文字建筑的殿堂里他才可以暂时忘掉内心深处的痛苦和忧伤。邻居老太太不懂诗,她只知道有这么个勤奋的年轻人不分昼夜地读书和写作。那个灰蒙蒙的城市,黑压压的北郊,那个偶尔有汽车飞过带起的遮目的煤灰里,依然艰苦地跋涉着。
  1992年夏,依然在《女友》杂志上看到了一家叫做《青少年文摘》(现在已更名)的杂志刊登的有关诗文和青春格言的大赛启事。
  他参赛了。
  他获奖了。
  他要去西安了。
  那是1993年的秋天,就是那家叫做《青少年文摘》的杂志社,他开始做着编辑、记者。当时的工资只有150 元,他要拿出一半用来付房租,剩下的再说生存。但那个时候,满腔的热血在奔流,他总固执地认为“钱是身外之物”,为了圆他的梦就什么都不顾了。在漂泊了几个省份之后,依然终于在文化氛围极浓的西安找到了落脚点,他认定自己落拓在雨中的心灵马车找到了阳光的驿站,他把年轻的梦托于掌心,期望这里就是可以放飞的窗口。
  整整一本单月刊杂志,他一个人编辑、校对、发行、跑广告……什么都做,任劳任怨,杂志社的几乎所有正事杂事他全包了。依然清楚地记得那年隆冬的某一天,大雪刚刚下过,路上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冷风的刺能够穿透任何一件御寒的衣服。他拉着满“板车”的杂志,像牛一样地去托运站发货。拼命上坡的时候,他把套在肩膀上的绳子都拉断了,板车反拽着他向后冲去,撞在路沿上,杂志散落了一地,他含着泪把车子和杂志整理好。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蜂窝煤的炉子也熄了,他不愿打扰邻居家来换一块燃煤,于是,就坐在钢丝床上,把被子盖好,开始看书和写点东西。北方的冬天多么寒冷啊!人在异乡,孤独、苦难、挫折甚至不幸的时候,总要寻找一种力量,一种支撑,去激励自己像里尔克一样。那时,依然更多地想起了他的家乡白洋淀和白洋淀的热炕头,想起了他的母亲,想起她布满皱纹的笑容和巴望儿子能有点出息的心情。他在那里写出了后来曾被大学生广为传抄的诗作——《在异乡的日子》、《母亲》、《离家的日子》、《在象牙塔内》……比如《母亲》一诗中写道:“母亲!我是从你掌心的//哪一条纹路走出//踏上岁月的电车//做了一名不安分的旅客//如今//你展开枯枝般的手掌//我已找不准那条//回家的路……”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转眼到了1994年的夏天,依然“荣升”为杂志社的编辑部主任。说是主任,实际上编辑部就一个主任一个“兵”,这个“兵”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实习生。就像中学时期一样——两个人一个桌子,一个正桌长和一个副桌长。他们挤出时间去学校,去西安市中心的钟楼广场,摆上钢丝床来卖积压的杂志。那时依然多么理解杂志社创业的艰辛,他也一直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考验,一个人所能承受的极限究竟有多大?依然不知道,但他能挺得住。
  但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情,几乎让依然对未来从事这一行当的信心丧失殆尽,也几乎改变了他的人生。
  人生最关键的一步
  1994年大年三十,依然兴致勃勃地敲开主编办公室的门,准备领取一年多来的编辑费和奖金。但就在那一天,主编否认了当初的承诺,他冷漠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天啊!难道这就是自己费尽心血操作了15期杂志之后被人承认的价值吗?怎么有文化的人也这样?依然认为这不仅仅是一个钱的问题,而是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这个事实让依然怎么也不可能接受。理论之后,性格非常耿直的依然搬出了杂志社。
  那天是除夕的夜晚,整个城市鞭鸣不绝,礼花如灯,可这是别人的城市。走出杂志社的依然,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万家团圆,远方的母亲是不是正在念叨着自己,念叨着她那个此时不知在哪个城市的角落里的儿子呢?他无力地坐在行李袋上,看着眼前如梦幻般美丽的景色,不知所措。
  伤心之极的依然开始怀疑这条路,开始后悔走这一条路。他把所有的书籍在大街边一烧而光,决定不再写作,不再做什么鸟编辑。尤其在这种境况下,当一个人的所有热情和理想遭受当头一棒的时候,可能谁都会显得脆弱而无助。也就是在他即将离开西安的时候,他在电话里把这一切告诉给了在《女友》杂志社的李军老师。之后,依然的命运再次发生了改变。
  李军在电话里这样说:“你来吧,过完春节就来,到《女友》杂志社来。”猛然间,就像一匹千里马遇见了伯乐一样,逢生的依然握着话筒热泪盈眶。依然说,“李老师这句话,足以温暖我的一生。”1995年的新年伊始,依然去到了《女友》杂志社,那个曾经被他亲手扔掉的梦又重新拾起,格外珍重。
  在依然的流浪旅途中,最让他留恋的就是在《女友》杂志社做编辑、记者的那段岁月,在那里他的视野开阔了,对自身的要求提升了,他啜饮着来自多方面的营养迅速地成长和发展起来。
  “娘,你听见我的诗了吗”
  进入《女友》杂志社之后,依然开始对自己重新打量,构架和设置,他更加坚定了写作的信念。那时候,陕西经济广播电台有个诗歌栏目,他常常寄稿子过去,后来那个栏目几乎每一次都播出他的诗歌。时间一长,精明的陕西音像出版社看中了这桩买卖,要出版他的诗歌朗诵盒带。1996年2 月,一盘名叫《别把感情藏起来》的诗歌盒带正式出版发行了。依然拿到第一盘磁带的时候,他想着1993年10月已经辞世的母亲,想着当时他心急如焚地赶回去,但还是迟到了,他没能再见一眼一直担忧着他、疼爱着他的母亲。他只是听周围的人在传说着,他的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尧子(依然的乳名)怎么还不回来啊!”依然想着如果母亲还健在的话,这盒磁带一定能给她一个惊喜的,因为母亲不识字,这下她可以听一听多年流浪在外的儿子内心深处的呼唤了……在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依然默默地坐在母亲的坟前,录音机里一遍又一遍飘荡着他泣血的吟唱。
  尽管母亲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吟唱了,但他的诗歌受到了众多听众和读者的热爱,尤其是那些在外求学和打工的人们,他的诗在他们中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仅半年时间,国内30多家电台、电视台以及上百家各级报刊杂志相继播出了他的诗以关于他的采访报道。1996年2 月3 日,依然在西安举行了签名售带首发仪式,并应邀在“西安交通大学”、“西南师范大学”等全国十几所重点高校进行演讲和交流,所到之处都引起轰动,在全社会掀起了诗歌热潮。依然用他的有声诗歌找到了诗人与世界对话的又一种崭新方式。
  无论有人说他是把诗歌“嫁”给音乐好,还是说这盒情爱配乐朗诵磁带是“一本”很不错的诗集也好,抑或是说他用音乐包装诗歌的方式来推销自己的作品也好……反正成功了,而且成功得让人无话可说:第一版5 千盒磁带在《女友》杂志上邮购仅两个月就售罄了,陕西音像出版社趁热打铁,于同年7 月又追加生产了2 万盒磁带以满足读者和听众们的需求。诗人伊沙认为,“依然是一个行动主义者,他正逢这个行动的年代。随着社会的发展、媒介的丰富,依然的形式有助于使诗抵达更广泛的读者和自身更长久的保存。在这种‘有声诗歌’的开创阶段,依然作出了重要的贡献,这是勿庸置疑的。”
  1999年9 月18日,是依然35岁的生日,也是依然在西安度过了他在这座共搬了11次家的城市的最后一个生日夜晚。他决定离开这个城市,是要为了走向新的生活,走向更大的成功。这一次他是有充分准备的,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飘摇,他也已经积累了厚实的资本,他交过的学费应该可以收获了,正如他自己所言,“当大地粮谷收仓的时候//我一定不再两手空空”。在西安南郊那个叫“甘家寨”的城市里的村庄,这天晚上突然停电了,偶尔有老鼠蹿动的声音更显得夜静的可怕。那个时候,他多么想拥有一盏灯啊,他突然想起了远逝的母亲,孤单、无助、茫然,点点滴滴,往事就涌上了心头。他把这种感情化做诗行,纵情地宣泄在一首长诗《献给母亲》里:“如果当初我不选择远方如果/ 在站台上我不忍住眼泪装作坚强/ 如果我空守着母亲布满水纹的笑容/ 如果我不经历风雨不享受苦难/ 我,哪能有这么深切的怀想啊/// 当大地缓缓移动我的心向着故乡靠拢/ 芦苇的栅栏挡不住温柔的水流/ 老枣树下妈妈还张望着丰收的消息/ ……她没有散步她只是轻唤着我的乳名/ 像一口老钟把声音播向四方……”
  爱情真伟大
  依然在他刚刚出版的诗文集里,有这样一段引言:
  “爱情,在我走过的人生中,一直陪伴着我也纠缠着我,带给我遗憾也带给我幸福。我声称‘最后一场爱情’,实际上是一种向往,一种希望。
  “我感谢爱情,它使我多年的流浪生活绚丽缤纷,耐人琢磨。环顾四周,谁不曾有过这种幸福而辛酸的心境,谁又不曾有过这种愉快而痛苦的回忆呢!
  “我歌颂爱情,不管获得了还是失去了,它都是经久不息的旋律。当我们倦了当我们老了的时候,翻开人生的履历,一定会因此而激动而颤抖。抚胸追忆似水流年,还有什么能让我们惴惴不安?”
  在1990年的时候,依然住在太原那个破旧的民房里,就有一个漂亮而又善感的女孩子深深地爱着他。女孩在铁路局上班,女孩隔三岔五地偷偷跑来看他,之所以要“偷偷”地来,是因为她的父母坚决反对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生活完全没有保障的人。但爱情的力量使她顾不得父母的威胁,她想方设法地溜进依然的小屋,听他朗诵那些即兴而起的热烈的句子,顺便周济着他的生活。
  那段日子,虽然清苦,但充满着快乐。面对如此善良的女孩,依然常常感动着,然而居无定所的他又怎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呢?女孩说:没关系,我可以等。1993年夏,依然去了峨眉山,在一个诗友闲置的房子里,他一住就是两个月,女孩每过一段时间就寄来一点钱。时间能够使一个人冷静地思考,依然陷入了矛盾之中:自己前途未卜,无尽的漂泊之路,我可以孤苦地奋斗,难道还要让一个爱自己的女孩去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吗?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噙泪写下了一首名叫《珍惜》的诗,最后一节是这样的:“别不珍惜/ 该走出的是枷锁/ 不一定成为伴侣才算生活”。依然把这首诗寄给了那个女孩,然后,痛苦地关闭了自己的心扉。
  依然决定在自己的生活没有稳定下来时,要尽力回避爱情。因为每爱一次,心就痛一次。然而,爱情还是无法拒绝地闯了进来。
  1996年,因为有声诗集的影响,依然应邀在全国一些电台做直播节目,并在一些大学做演讲与交流活动。所到之处总有一些崇拜者,依然并不敢去奢望有爱情的火花再闪耀再跳动,但是,当依然风尘仆仆地归来之后,看见桌上有一大摞编着号码的、整整100 封信搁在那里,他的心里涌起了阵阵热潮。
  那位女孩毕业后分到了R 市的一家报社,而依然依然在古城西安,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距离渐渐稀释了这份浓烈的感情。他们在相互等待中开始意识到,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记忆里。他们是属于有缘无分的人。
  1999年岁末,依然却去了成都。在那里依然邂逅了一场伟大的爱情。一个叫李旭的女孩后来就成了依然的妻子。
  李旭是个土生土长的成都姑娘,身材高挑,气质很好。更重要的是她对依然的事业格外支持。2000年4 月,在李旭的陪同下,依然来到了重庆。“天降大任于斯人”,依然在《新女性》杂志社开始担纲总策划和执行副总编辑的职务。11年的漂泊之旅终于“尘埃落定”。11年啊,依然从告别母亲第一次远行,到现在成为期刊社里从事编采工作职务的高层领导,似乎就在弹指之间,但又是那么的漫长!依然百感交集。
  婚后的生活使依然感受到了家的温馨。2001年11月7 日,为人父的依然看着女儿如夏花一样灿烂,他的心里更加充满信心和希望。恰在这个时候,中国三峡出版社出版了依然的诗文集《在异乡的日子》,这本书为依然在此之前流浪他乡的写作画上了一个休止符,同时也为依然降临人世的女儿献上了一份礼物。
  12月13日,重庆师范学院邀请依然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诗歌交流朗诵会,广大师生亲自聆听了诗人自己朗诵的声音,掌声经久不息。
  依然最后说:“一个人能享受顺境的得意,也要能忍受逆境的艰辛。”说这话时,他一脸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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