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绍

唐诗名篇的人生哲理


作者:乔力 主编     整理日期:2022-12-29 13:46:31

  唐诗是中国古代文学宝库中最为璀璨耀眼的明珠,也是中国智慧宝藏中 的重要部分。人才辈出的唐代,产生了很多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 、文学家,而唐代上自帝王将相下至引车卖浆之流皆为诗人的独特现象,使 得唐诗兼具了高超的艺术价值和深邃的智慧灵光双重属性。从家国大事到家 庭纠纷,从朋友邻里到同僚,从人生设计到饮食起居,人生广泛领域的难题 及其解答,都在唐诗中通过精粹的语言、灵气十足的风格纤细入微的展示出 来,在此意义上,唐诗可以当作一部诗化的人生教科书来读。 本书首先论述了唐诗在人生境界确立和人生智慧运用中的作用,然后从 人生精神的培养、人生气象的构建、人生风骨的塑造、人生情怀的涵养四个 方面入手,阐述了唐诗对于现代人生的指导,接着分析了唐诗中的诗意人生 、禅意人生、浮沉人生、智慧人生,并结合现代人的生活,提出建议和指导 。 常见生活中人们大多注意形体的化妆、整形与美容,但是很少人注意到 精神、心理上也需要同样的呵护。如果本书对于忙碌奔波于职场的人们起到 精神化妆与美容的作用,则幸甚。
  人生如诗与诗歌里的人生
  作为人类语言的精华,诗歌的历史几乎和人类思想的历史同样古老。有了人类的精神活动,也就有了诗歌思想和诗歌情愫的伴随。“诗言志,歌咏言”, 远古大帝虞舜在《尚书·舜典》中的这句话一直以来被视为诗歌创作与表现理论的圭臬。
  的确,纵览人类文学的发展,一首首诗歌往往就是人们一段段心灵、社会活动的凝固;而一部诗歌史,也往往是对人们心灵、社会活动的最真实的记载。诗歌的这种真切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往往是所谓的千言万语的正史、考证所难以企及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诗经·郑风·子衿》)这是诗经时代一位无名作者的心声;“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又是两千多年以前的一位汉代女子的海誓山盟;“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这是一千多年以前诗圣杜甫困居长安,四处求官觅职的辛酸经历;“从明天起,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是二十余年前处于苦闷彷徨心境中的海子对于清洁光明的未来生活的向往。
  这都是诗,非常简单质朴的句子。但是它们所反映的特定的社会与人生,却比几乎所有的青铜器,所有的壁画,所有的正史乃至新闻,来得更生动形象,也更活泼。
  诗歌表现着人生情趣,记录着人生轨迹;同时,诗歌又装点着人生,优化着人生。因为有了诗歌光辉的映照,人生才显得丰富而有灵气,雅致而有情调。附庸风雅是一个贬义词,但是就文化意义而言,这个词恰恰说明了诗歌风雅之气的巨大魅力,即令平庸之辈也心向往之。
  因为有了诗歌,便可以对酒高歌,仰天寄慨,横槊赋诗,唱出“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短歌行》)曹孟德的文治武功才可以成为历史最具体的记忆;因为有了诗歌,“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枯树赋》)庾信的乡关之思才能够穿透历史的烟尘,给后人留下深沉的记忆;因为有了诗歌,“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题二首》其一)李商隐缠绵的情意才能够在不经意间,打动奔走在车水马龙中、生活在钢筋水泥建筑里的现代人那有些麻木的神经,获得长久的生命力;同样因为有了诗歌,“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和子由渑池怀旧》)我们才能触摸到苏轼的睿智,钦佩一千年前那位充满乐观精神和旷达情怀的文人的魅力;因为有了诗歌,“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癸巳除夕偶成》)我们才能真实地听到黄景仁的落魄与寂寞,感受到那份骄傲的孤独。
  这就是诗歌的魅力。
  人生如诗,既是说诗歌具有丰富的内涵,因为诗歌浓缩了丰富的群体人生和个体人生,承载着太多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又是说诗歌寄寓了人们太多的心理期望:有了诗歌的参与,人生才变得华美而有格调,丰富而有质量。当诗歌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以一种蔚然大观的姿态出现的时候,孔子曾经对他的弟子说过这样一段话:
  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
  这就是说,诗歌可以激发、观察、交流、宣泄人的情绪,可以协调上上下下的人事关系,可以丰富人们的知识。在孔子的眼中,诗歌似乎成了智慧的宝库了,这也难怪他还会对自己的儿子孔鲤说这样的话:“不学诗,无以言。”也就是说,不熟悉诗歌,恐怕连一般的语言交际也难以胜任了。当然,那时候孔子所谓的“诗”,还主要是指“诗三百”,即现在通称的《诗经》,远不是后来概念广泛、深入人心的诗歌文学。
  在诗歌艳丽辞采大流行的魏晋六朝,“诗赋欲丽”成为世人不懈的追求,先秦的诗歌实用观和现时的诗歌装饰观结合起来,诗歌成为六朝名士的基本素质和身份的象征。王恭(孝伯)曾言简意赅地指明名士的速成途径:
  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世说新语》卷下《任诞》)
  历史上真正体现出了人生如诗的风采,是在唐代;历史上真正将时代的风云变幻、智慧才情吞吐于诗歌文字的吟唱当中的,也是在唐代。在宋代,诗歌的数量是唐人的数倍;在清代,诗歌数量之巨更是空前,但是,它们却都没有唐诗那么幸运,去承载一个时代的人们的追求、希望,甚至命运,去凝缩一个时代人的济世雄心,取舍用藏,乃至儿女情长:从无名氏乡间旅店那场转瞬即逝的艳遇,到唐玄宗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那场轰轰烈烈、险些葬送了大唐帝国的情事;从刘希夷“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一名句背后的那场谋杀,到孟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一登第后的纵声歌唱;从李白胸中的冲天豪气化解苦难,到杜甫眼中乱世人生对于明君贤相的期盼。
  唐朝是一个我们永远也无法超越的鼎盛时代。它不仅孕育了辉煌的文明,更成就了千年的诗国高潮。李敖说,他最想做唐朝人。鲁迅说,好诗在唐朝都已做尽。唐朝以诗赋取士,时尚所致,几乎形成了一个全民皆诗的盛况。体味人生,感悟自我,几乎成为唐诗永恒的主题。
  那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时代,一个充满了少年精神的时代,到处都能够听得到对青春和理想的讴歌,对人生境界和人生智慧的追求和膜拜。年轻的诗人辞别父母,壮岁去国,踏上远行的道路,对他们来说,理想和抱负是实现人生价值的动力,也是改变命运的内在冲动。在实现理想和抱负的过程中,他们有成功也有机遇,有失望也有失落。成功了,有成功者的自豪;失落了,有失落者的悲吟和反思,有的感叹命运的不济,一改初衷,通过“巧宦”而青云直上,如曾经留下“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元稹;有的保躯避祸,取“仕隐”而乐天知命,如经历了“谪居卧病浔阳城”的白居易,最终回归“花枝缺处青楼开,艳歌一曲酒一杯”的家园,因为“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长安道》,当然,矢志不渝者也大有人在,“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是诗圣杜甫的最高理想,即使在经历了大半生的颠沛流离之后,他“苦己利人”的初衷依旧:“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不同的人生取向,显示出诗人们不同的人生境界。入世者有入世者的大气,如名相裴度的绿野堂,李德裕的平泉庄,成为当日追求功名事业的文人的圣地,直到数百年后一代词宗辛弃疾为尚书韩元吉祝寿,还将其与东晋谢安的东山歌酒风流相提并论,不无神往地写道:“绿野风烟,平泉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出世者有出世者的雅致,从“宿昔朱颜成暮齿,须臾白发变垂髫。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叹白发》)这一灰色的情绪,到“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送别》)的从容淡泊,不难看出一代诗佛王维情感由浓而淡的变化。
  不仅限于此,执著与洒脱的转化,洞察与迷失的分界,对现实的剖析与干预,对历史的反思与借鉴,人与人、人与自然关系的协调,动与静、虚与实诸种美学要素的安排,同样洋溢在唐代诗人的语句中: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登幽州台歌》)陈子昂的诗心触及了浩渺无际的宇宙空间和绵延不绝的时间流程中脆弱的个体生存这一哲学命题;“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祇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春江花月夜》)张若虚的歌声更试图探究时空的“起点”。
  其实,无论就人生观念还是风俗习惯,唐代都可以说是古代社会中的“现代社会”,唐诗中丰富的人生体验、人生理解与人生思考,不仅是他们的生活写照,也给我们留下了耐人寻味的诗句,我们常说诗意人生是人生的最高境界,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从唐诗里获得人生智慧的启迪,来抚平现代社会的某些惨淡和冰冷呢?
  在今天,我们这些自诩为空前先进的现代人,整日面对着太多的诱惑和太多的压力,在不懈的拼搏中,却正在逐渐迷失着自己。也许,我们的确应该透过已经有些遥远的时空,去触摸久违了的古典的歌吟中那幽深禅院隐隐的梵唱,那茅檐下翻飞的燕子,那古道烟尘中缓缓前行的奔马,那斜骑驴背寻找诗句的骚人,还有那送别中诗意的感伤:
  劳歌一曲解行舟,红叶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许浑《谢亭送别》)
  那历尽情海劫波的叮咛: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李商隐《无题四首》其二)
  总有些东西不应该被湮灭,总有些东西会执著地从历史深处浮现,以其不灭的智慧之光照耀着我们贫乏的心灵,以其永恒的超脱之感缓解我们压抑的感觉,以其流淌的隽永之思抚慰我们烦躁的生活。
  让我们从唐诗读起。
  境界是成功的关键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是关键的地方往往只有几步,这几步走对了,前边就是海阔天空;否则,往往就举步维艰,面临许多不如意,和许多想不到的挫折。经验证明,人生开始的一步就包括在这关键的几步之中。因为,这开始的一步,仿佛不曾着意,仿佛不经意间迈出,但是它实际上决定了人生的未来走向和境界,也就决定了人生未来的发展空间。
  人生就怕格局小。
  这格局就是境界的代名词。格局的大小,境界的高下,实际上也预先决定了人生成败的几率和人生质量的高低。人生变幻如戏,美好如诗,折射出唐人集体精神风貌的诗歌同样如此,境界也是其灵魂。近代国学名师王国维在其《人间词话删稿》谈及诗词美学阐释时,说道:
  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随之矣。“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美成以之入词,白仁甫以之入曲,此借古人之境界为我之境界者也。然非自有境界,古人亦不为我用。
  王国维指出,所谓的气质、神韵,都不如境界来得重要;境界是根本,而气质神韵则是派生的,正如有金玉自有光辉,有境界也就自有气质和神韵了。据五代王定保的《唐摭言》卷十一说,“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这一联,本来是唐诗人贾岛偶然间得到。据说当时正值秋天,“秋风正厉,黄叶可扫”,贾岛“跨驴张盖,横截天街”,一阵灵感上心,得到了“落叶满长安”一句,为了得到另一句以凑成一联,结果走路不看路,冲撞了当时的京兆尹刘栖楚的车驾,“被系一夕而释之”——被拘留了一夜才释放。其实,“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绘景写情,以“渭水”“长安”为基点,以“西风”、“落叶”为动点,构成了一种胜景不再、日暮途穷的苍凉境界,这一境界不仅和贾岛一生落魄不佳的遭遇和贫寒枯涩的诗风相映照,更引起了后代具有相似遭遇的人的共鸣——尽管他们的身份也许不同,甚至相差悬殊,并成为大家共有的境界。后来宋人周邦彦填词,元人白朴作曲,都化用了这一境界,其原因就在于此。
  志当存高远,因为唯有登高方能望远,目标远大方有高远的境界和人生前景。少年毛泽东有一首广为传诵的《咏蛙诗》:
  独蹲池塘如虎踞,黄杨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书写的对象是一只小小的青蛙,但是这只青蛙气象不凡,俨然有一派虎视四方的王霸气象。不需再借助惊心动魄的宏大意象,而作者的胸襟抱负与人生境界已经可以想见了。
  当然,有大志者自有高境界,位高者往往有高境界,境界和人的身份有关。但有时则恰恰相反,位高者因其境界不高而日趋式微,最终走向败亡;位卑者因其境界高远而奋发向上,最终成就“一览众山小”的格局。
  开创了“贞观之治”局面并被四夷尊为“天可汗”的李世民曾有《过旧宅二首》,其中第一首写道:
  新丰停翠辇,谯邑驻鸣笳。
  园荒一径断,苔古半阶斜。
  前池消旧水,昔树发今花。
  一朝辞此地,四海遂为家。
  四海为家处处家,这种不以琐屑小事为意,不为小家所累的境界,的确是我们所应该借鉴的。只有放眼全局,不为局部所累的人生,往往才是成功的人生。这样的例子,历史上举不胜举。例如那位力拔山气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出身高贵,武功盖世,在秦末的争霸战争中几乎百战百胜,但是最后掌握了天下主动权以后,却拒绝了下属以关中的咸阳为都城的建议,为什么呢?因为项羽自己老家是彭城,也就是今天的徐州,项羽认为一个人荣华富贵了,就应该衣锦还乡,回老家炫耀一下,否则,“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不仅如此,项羽还烹了那位进言的属下,因为对方见意见不被采纳而讽刺项羽“沐猴而冠”!结果最后项羽因为没有占据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关中而在后来的战争中一败再败,落了个自刎乌江的结局。当然,项羽的败亡有着多种原因,但是那种只求夸耀于乡人而没有四海观念的狭隘境界,则是他败亡的主要内因。
  相反,项羽的老对头刘邦虽然出身贫贱,文才武功也差得很远,但是人家虚怀若谷,以天下为己任,从善如流,等到刘邦一统天下的时候,开始也准备定都于自己的老家,但是等到下属娄敬大谈了一番关中地区的战略重要性之后,刘邦立刻采纳,定都咸阳,并赐娄敬以国姓——“刘”。后来,刘邦的父亲刘太公在京城想念沛县丰邑的老家,刘邦立刻就将丰邑在长安照原样修建了一个,并将老家的人民迁移至此,以慰老父的思乡之苦。“四海为家处处家”,境界不同,其后果和威力之不同一至于此!所以才情绝代的李商隐每读这段历史,往往感慨万端,不能胜情,并在《题汉祖庙》中写道:
  乘运应须宅八荒,男儿安在恋池隍。
  君王自起新丰后,项羽何曾在故乡?
  意思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胸怀宽广,适时抓住机会,纵横四海,不要留恋眼前的暂时安乐和小小天地。君不见刘邦将新丰都变为家乡的时候,项羽何曾保住自己一心留恋的故乡?
  “君王自起新丰后,项羽何曾在故乡?”因为只求夸耀于乡人而胸无大志,项羽结果最终连故乡的尺寸之地也保不住;刘邦志在四海,最终天下每一处地方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家乡!
  当然,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必须有目空四海、出人头地的帝王气概才好,正如无边的森林中不会有任何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人们的境界其实可以不同,可以各有特色。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德行第一》记载了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与赵景真的一段对话:
  嵇中散(康)语赵景真:“卿瞳子白黑分明,有白起之风,恨量小狭。”赵云:“尺表能审玑衡之度,寸管能测往复之气;何必在大,但问识如何耳!”
  的确,人的追求也应当如此。让我们看一下唐代诗坛令人眼花缭乱的那些明星们,其人生境界也是各有特色,李白、杜甫、王维三人就颇有代表性:诗仙李白出身富商家庭,年轻时很少遇到挫折,因此对自己的人生期许是一种粗线条的勾勒,充满了乐观向上的色彩,“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即使遇到挫折,也是毫无退缩之意:“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诗圣杜甫从小就有强烈的入世愿望,“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是他追求的最高人生境界,并至死不悔,直到晚年自己都陷于流离失所困境的时候,还坚持苦身利人的信念:“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诗佛王维受身为佛教徒的母亲影响,一生绝大部分沉醉于与人间无关、空灵虚静的世界之中,他有一首《菩提寺禁口号又示裴迪》:
  安得舍尘网,拂衣辞世喧。悠然策藜杖,归向桃花源。
  年轻时自己拼命要挤进去并要在其中取得一席之地的世俗人间,现在对他来说都成了罗网和羁绊,则王维向往无牵无挂的清洁生活的愿望之强烈,可以想见。
  每个人的具体情况各有不同,尤其在充满了众多机会和众多压力的现代社会,我们所面临的诱惑和压力都是空前的,但是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追求和活法,而不应该整齐划一的片面追求高与低、大与小,正如赵景真所说:“何必在大,但问识如何耳!”关键要有自己的品位和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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