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好施,专为盲人培育“神鸟”当坐骑的齐员外忽然被害,他的亲信——一只蓝冠鹦鹉也被藏在背后的“庄家”追杀。到底何人会对一个出了名的大善人痛下杀手?蓝冠鹦鹉又到底“握有”什么证据,使之招来杀身之祸?三小侠层层深入、抽丝剥茧,终于解开了所有谜题。 作者简介: 周锐,国内最优秀的童话作家之一。自20世纪80时代中期,出版作品近80本。他是国内儿童文学界的获奖专业户,从事儿童文学创作30余年来,获奖100余次,包括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等大奖。 目录: 危楼杀人鸟 招蜂惹蝶的桑雪迷 核桃的双向侦听 一百二十岁的羽衣叟 青鸾饮鸩血 白骨爪不是抓痒用的 弱水沉鸿湖 鱼恩鸟惠阁 如雨精卫石 让死人说话危楼杀人鸟三小侠来到一座小城的郊外。 他们已经腹中辘辘。 肚子饿的时候往往嗅觉特别灵敏。有风迎面吹来时,满瓢儿说:“你们闻到香味没有?” 桑雪谜说:“前面应该有一家烤鸭店。” 又走了二里路,他们看到了飘出香味的场所——一片烧得焦黑的废墟。 “这应该是一个养殖场,养鸟的。”舌全玉说。他们看到一些烧熟的鸟,有大有小。“这种大个儿的应该是鸵鸟,从很远的外国引进的,以前我只在书上见过,烧成这样,太可惜了。” 桑雪谜说:“水火无情,养它们的主人也太不小心了。” 满瓢儿说:“是在遭灾的情况下烧熟的,我都不忍心吃它们了。” 舌全玉说:“鸵鸟能跑,但不能飞,不过我想别的鸟只要不在笼子里的,应该飞掉一些。” 桑雪谜指着空中:“它们就是死里逃生的吧。” 有鸟群在废墟上空盘旋。 它们有的降落到废墟上。 舌全玉向降落的鸟儿走去。 鸟儿们立刻又惊惶地飞起。 在鸟儿降落又飞起的地方,舌全玉看到一具烧焦的尸体。 舌全玉对伙伴们说:“这就是鸟的主人吧。” 桑雪谜说:“他平时对鸟很好的,所以鸟还飞回来看他。” 忽然满瓢儿说:“也许这人不是被烧死的吧。” 舌全玉问:“你发现了什么?” 满瓢儿指着面前的残垣断壁。 二人一看,见墙上涂着一道血迹。 舌全玉仔细察看这血迹,说:“你们瞧,它不是用手指涂的,也不是用笔画的,好像是被鸟的翅膀擦出来的。而且血迹并不陈旧。” 于是他们再去细看尸体。 果然发现,尸体的胸部有刀伤。 舌全玉说:“那么这就不是意外的火灾了,这是先杀了人,然后焚尸灭迹。” 接着桑雪谜又在靠路边的墙上发现一张启事。家中飞走名贵鹦鹉一只。此鸟遍体银灰色,仅在左翅有一线暗红。有寻获此鸟者请送至豆腐巷口杨驼子处,酬金一百两。桑雪谜说:“很明显,左翅有‘暗红’的就是在墙上留下血迹的那只鹦鹉。发生谋杀时鹦鹉应该就在现场,甚至还接触了受重伤的主人,所以沾染了血迹。那主人在咽气前应该对鹦鹉说了什么,这话对谋害他的人不利,所以那人要悬赏捉回鹦鹉。我们只要找到豆腐巷的杨驼子,就能顺藤摸瓜了。” 舌全玉同意桑雪谜的分析,于是三人前往豆腐巷。豆腐巷口的一个单间小房,一个矮小的驼背男人在门外的躺椅上打盹儿,他应该就是杨驼子了。但他那邋遢样,一点都不像能拿出一百两赏金的主儿。 舌全玉敲了敲躺椅,把杨驼子惊醒了。 “什么事?”杨驼子哑着嗓子问。 舌全玉说:“是你要找鹦鹉吗?” “是啊,”杨驼子打量着三小侠,“鹦鹉在哪里?” 舌全玉问:“说出鹦鹉的下落也能领赏吧?” “对,不会让你们白说的。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 杨驼子把三小侠领进屋里,自己走掉了。 舌全玉对伙伴们使个眼色,三人悄悄尾随其后。杨驼子在小巷间东拐西拐。 路过一座看起来快要坍塌的旧楼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一只鸟从楼中飞出,它的速度极快,就像一支脱弦的箭。这只鸟非常准确地在杨驼子的太阳穴上啄了一下。然后此鸟迅速返回,等它飞进窗户,杨驼子才“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很明显,这是一只经过训练的鸟。根据训练的特点,鸟每完成一个任务就会领取一次奖励——它的食物。没等此鸟再次扑出,满瓢儿已解下长鞭握在手中。 杀人鸟重新出动,它的下一个目标是桑雪谜。 如果满瓢儿瞄准杀人鸟,他的鞭速再快也赶不上鸟的飞行。要是一鞭落空,第二次打击到达之前,桑雪谜就可能像杨驼子一样倒在地上。 满瓢儿迅速目测了鸟的前进线路,鞭梢在空中划着弧形劈到桑雪谜额前一寸处,正好命中目标,杀人鸟被凌空击落。 来不及细辨鸟尸,满瓢儿纵身跃起,长鞭搭上杀人鸟飞出的窗台,一使劲,他已登楼入室。 室内的放鸟人趁满瓢儿还没沾地,以黑虎掏心之势当胸一拳。 满瓢儿非但没躲闪,反而一低头迎了上去。 在《讨来的武功》那一集里我们交代过,满瓢儿从小顶牛练就铁头功,能用脑袋刻砖画石,还怕这个肉拳头? 只听放鸟人痛叫一声,向后仰跌,骨碌碌滚下木梯。 其实他这是借势抽身。滚到楼下,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飞脚将木梯踢断。 这木梯便是危楼的支撑,支撑一失,难免崩塌。“轰隆隆”墙倒瓦落,烟尘蔽目。 舌全玉和桑雪谜赶紧扒开砖瓦将满瓢儿救出。 其实满瓢儿的铁头何惧落砖如雨?只是放鸟人趁乱从后门逃走了。 三小侠便来商议。 舌全玉说:“这个放鸟人,以及这座要它倒就能倒的危楼,都是精心设置的。包括这只鸟,其实本是啄木鸟的一种,只是比别的啄木鸟敏捷些,便被训练成杀人鸟。训练之前应该还有长时期的品种培育过程。就像鲫鱼不可能一下子变成金鱼,要经过一代代的筛选和变异,才会有各种颜色、两三根尾巴、水泡眼、头上的绒球等。” “舌哥,”满瓢儿说,“那个被杀的人就死在养鸟场,会不会是两个养鸟的家族互相争斗?” “有可能的。”舌全玉说,“养杀人鸟的一方还会养别的鸟害人吧,这种生意能赚大钱,但见不得阳光,所以特别谨慎,会不择手段地保密。而被杀的一方可能已对他们的生意造成了威胁。” 桑雪谜说:“养鸟害人的人是坏人,那么被他们杀死的就是好人了。” “还不清楚,需要调查。”舌全玉继续分析,“他们要抓住那只有可能泄密的鹦鹉,悬了赏却不肯暴露老窝,让杨驼子跑腿报信。在杨驼子必经的路边,他们利用这座废弃的危楼派人瞭望。当那人发现我们跟在杨驼子身后十分可疑,就放出杀人鸟先将杨驼子灭口。他们越这样严密防范,就说明背后的隐情越惊人。” “你说要调查,可是那个养鸟场旁边没什么邻居呀。”桑雪谜说。 舌全玉看了看路上:“那边有个小饭店,我们可以边吃饭边打听打听。”见来了生意,店主迎客入内。 店主说:“小爷来点什么?” 舌全玉说:“随便上几样小菜,我们吃了就走。——老板,东边烧得好惨,不知是谁干的?” “反正不是我干的。”店主笑道,“应该是不小心失了火吧。” 舌全玉又问:“那死者是什么人?” 店主回答:“姓齐,养了许多鸟,但那人挺傻。” “他怎么傻啦?” “有钱人到他这里来买孔雀、鹦鹉什么的,但他并不好好地赚钱。他还花了不少本钱养了外国鸵鸟,养大了送给瞎子们当坐骑,你说他傻不傻?” 舌全玉看看桑雪谜:“你说对了,还真是个好人。” 店主便问:“小爷们要壶酒吧?” 舌全玉说:“不喝酒。——那个姓齐的是单身汉?无儿无女?” 店主说:“他老婆死了,有个儿子。但那儿子不喜欢跟老爹一起养鸟,喜欢骑着黄鹤到处玩。” “你说什么?”满瓢儿问,“他骑什么?” 店主说:“黄鹤呀。” 舌全玉说:“唐朝的崔颢写了首有名的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没想到真有黄鹤,真能骑着它到处飞?”2 “这是真的,我见过齐老头的儿子骑鹤升天的。黄鹤比白鹤大一些,不然怎么飞得动?——对了,我还要问,你们不喝酒,也不喝汤吗?来一大碗酸辣汤怎么样?” 桑雪谜说:“我怕酸。” 满瓢儿说:“我不喜欢辣。” “那你们什么都不喝吗?”店主又推荐,“来盆肉丝豆腐羹吧?” 舌全玉说:“好像不喝不行了,那就依你吧。” 店主答应一声,便去厨房。 舌全玉觉得店主的问话有点可疑,便示意满瓢儿去暗加监视。过了一会儿,满瓢儿轻轻走回。 他悄声道:“这店主好奇怪,做好了豆腐羹还用羽毛搅一搅。” “羽毛?”舌全玉警惕地问,“什么颜色的?” 满瓢儿说:“黑色的。” 舌全玉说:“那就对了。据古书记载,有一种黑鸟叫‘鸩’(zhèn),因为以毒蛇为食,所以羽毛有毒。用这羽毛搅过的酒叫‘鸩酒’,跟历史上的种种阴谋有关系。” 桑雪谜说:“那么,这是一家谋财害命的黑店?” 正说着,店主已将豆腐羹端来。 “请慢用。”店主说。 舌全玉问:“别的菜还没炒好?” 店主说:“小爷们先吃着,一样一样来。” 说完他赶紧回到厨房。 满瓢儿说:“他大概不用再烧别的菜了,只等我们倒下了,就来搜我们身上。” 桑雪谜说:“搜出我们的御赐金牌时,恐怕会吓一跳。” 满瓢儿便伸腿踢倒了旁边的三把椅子——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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